【二十六】凶手是他？

“咚咚咚”，寂静的夜里，敲门声传得很远。

“吱呀”一声，门开了。我看着看着矮子，微笑的说道：“介不介意我进去坐坐？关于林慧的死，我有些问题想找你谈谈。”

矮子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还是把门推开了。我走了进去，打量着周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奶香味。是奶粉的味道。

我坐在沙发上，矮子给我端了杯茶过来，坐在对面局促的看着我：“警长，还有什么问题？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一定是因为李禹这个人渣小慧才会想不开的。”我点了点头，将茶水放在了茶几上：“没错，的确是这样。林慧的死，跟李禹脱不了干系。”“那既然这样，在警局里你为什么还要放他走呢？”

看着矮子一脸急切的神情，我轻微的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敲门声便又传了过来。

矮子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起身开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禹。

此刻他好像累得不轻，推开了矮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我的身边，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急切的问道：“你不是说你抓住凶手了吗？他在哪？你快告诉我啊！”

我站起身来，看着矮子惊恐的面容，冷冷的说道：“凶手不是就在这里吗！”李禹一愣，满是震惊的将手指向了矮子：“你是说，凶手是他！？邵杰？”我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还没轮得到邵杰开口，李禹却连连摇头道：“这不可能！虽然说我很讨厌他，但是我知道他也是爱者小慧的。他有什么理由去杀死小慧呢？”我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了桌子前，那上面放着一副白色的女士眼镜。

我把眼睛拿到手中把玩着，苦笑着说道：“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被骗了。李禹，你拿出你的手机看看，林慧死前给你发的信息是不是有点问题？”听到这，李禹不确定的说道：“是有点问题...不过，或许她当时心情很乱是乱打的也说不定.....”

我摇了摇头，沉声道：“错了！消息之所以混乱，那是因为给你发信息的根本就不是林慧！而是当时林慧的同桌——邵杰！”听到这，李禹愣住了。

我看着矮子一脸阴沉的表情，继续说道：“在案发现场，我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林慧的鼻子上虽然有眼镜压过的凹痕，但是她的尸体上却没有眼镜的存在。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但是现在...”

我将手中的眼睛递给了李禹，沉声说道“看这镜片的厚度，我想林慧的眼睛度数应该不低于1000度了吧？换句话说，她摘了眼镜就跟一个瞎子无异！试问，一个重度近视患者怎么能够看清你发的信息，而且打的字竟然一个错误都没有！除非——当时给你发信息的人，根本就不是林慧！而是她的同桌邵杰！我想，林慧应该是在发现自己没有戴眼镜后将手机给了邵杰，让他念你发过来的信息，再让她给回复，如果邵杰将你的信息篡改之后再念给林慧，那么林慧会说这些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听到这，李禹愣住了。他一脸茫然的问道：“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邵杰会有杀死小慧的想法呢？他不是一直爱着小慧吗？”

我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因为他爱着林慧才会要杀死她！有些东西如果自己得不到，那么他宁愿亲手毁掉！是吧，邵杰？”

原本沉默的邵杰忽然开口了，沙哑的问道：“这只是你的猜测吧？警官。我要明确的告诉你：小慧不是我杀的，因为不光我爱她，他也爱我！不然她怎么会跟我在这间屋里住了半年，还给我生了个孩子！警官，你告诉我啊！”

看着他满脸疯狂的神情，我嗤笑了一声：“别做梦了！林慧自始至终爱的就只有李禹一个人而已！我猜在他的心里，你只不过是一个信得过的朋友罢了！一年前，李禹被保送到QH大学做交换生这件事我想你们整个学校都知道吧！我想林慧是怕自己会李禹的前程才会跟他分手！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怀孕了！”

看着李禹满脸不可相信的神情，我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刚才在路上我已经打电话问过你了，你不是说你们在分手前做过爱吗？我刚刚打电话问过学校，学校给出的说法是林慧在大一那年因为受到车祸无法进行学业才会休学一年，巧的是给她开病迹证明的正是我住的医院。但是我在医院的骨折病人记录里并没有发现林慧的名字，相反，她的名字却出现在了那年的妇产科记录里！根据她的生产时间推断来看，我想那个孩子应该是你的没错了。其实她并没有放弃你，只是她想让你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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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别说了！”邵杰的一声狂吼将我俩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此刻他喘着粗气，双眼通红的盯着李禹说道：

“凭什么小慧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为什么我再怎么对她好她还是忘不掉你！凭什么！她怀孕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李禹，你凭什么！本来我以为我们三个可以这样幸福的过下去，但是那天小慧一说想见你，我就知道我们完了。都是你！是你害得我们三个分开的！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说到这，邵杰冲进了卧室。

我本来想拦住他的，但等我刚抬起左手，肩下一阵阵剧痛传来让我不由得将手又收了回来。等我跟李禹回过神来，邵杰已经走出了卧室，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既然小慧已经死了，那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我要带着小宝一起死！到了阴曹地府，我们三个就永远不会分开了！”一听这话，李禹竟然跪了下来，双手撑地，泪流满面的说道：“邵杰！够了！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求你了！”

“还给你？做梦！我呸！”邵杰吐了李禹一口唾沫，将孩子举了起来，眼看下一秒就要摔到地下。

我勉强压着疼痛掏出了手枪对准了邵杰：“把孩子放下来！不然你也会死！”

邵杰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被他这么一看，我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看来今天，这个孩子...白飞，你个大撒比！要是你多带几个人来的话，还会有今天的这种状况？

这时，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唤声将我唤回了现实。“爸爸，抱抱。”是那个婴儿！此刻他将肥肥的手伸向了邵杰的脸，触摸着，漆黑的小眼中满是欢喜。“爸爸，抱抱！”

邵杰愣住了。下一刻，李禹将他扑倒在地...

我站在林慧的墓碑前，看着李禹通红的眼眶不由得叹了口气，小家伙今天倒是挺精神的，在一个老太太的怀里“咯咯”的笑个不停。可能等他长大后也不会记得，今天，是他妈妈的葬礼。

拍了拍李禹的肩膀，我将一本日记本递给了他：“这是我们在邵杰的家中找到的，是林慧的日记。我想，你应该会想要这个。”李禹沉默着将日记接了过去，本想塞进口袋，却还是忍不住打开了。看着看着，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走到了人群的最后方，点燃了一根烟。静静的看着人群。

生命从来都是这样，枯荣相依。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是我想，这个小家伙长大以后应该会比他的母亲幸运吧！

因为我想，他的爸爸一定会很爱他。

还有林慧，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高傲到不肯接受爱人半点怀疑的女孩子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她对爱情的追求。

可是，每一个女孩，都不该受这么沉重的伤。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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