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的作用是什么 如何玩魔兽世界的考古？

徐红

阎正

主题：复活历史——考古的浪漫与温度

时间：2022年3月10日晚7点。

地点：“阅读网站”在Tik Tok直播。

嘉宾：徐宏，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

阎正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

主办单位：中信出版集团

虽然研究对象是国粹，但考古学绝不是国学。

主持人：2021年是中国现代考古学诞生一百周年。首先想问一下徐宏先生您认为什么是“百年考古”？一百年来，考古学在中国经历和发展了什么？

徐红：我和阎正老师基本上是在三四十年前进入考古的。可以说，我们见证了“考古百年”的相当一部分。

一般认为中国考古学诞生于1921年。其实并不总是像今年这样被学界认可，只是一个廉价的公约数。但基本上大家都认为是瑞典学者安特生在河南渑池仰韶村发现仰韶遗址，并命名为“仰韶文化”。把这个机会作为中国现代考古学的开端是比较合适的。

我觉得这是有意义的。首先，一门学科如果是百年老学科，那一定是全新的学科，而不是很老的学科。考古学的开始是从一个外国学者在中国的考古活动来定义的。可以说中国考古学是舶来品，意义重大。所以，首先要给考古学下定义。虽然它的研究对象是国粹，但考古学绝不是国学，而是来自西方的全新知识，是一门现代学科。

有朋友问我们古代考古是什么样的？中国现代考古学诞生之前的古代考古活动，我们称之为金石学。根据中国的文献记载，战国时期就有文物出土。出土的青铜鼎在汉代是献给皇帝的，皇帝因为这件神器而更改了年号。像这种对古物的喜爱，只是因为它有价值或者有观赏性，上面有字的更受重视。一些大学学者认为有文字的古物包含更多的信息，但他们鄙视没有文字的古物。其实古代一直都有很好的传统，但这不是考古。

考古学是100年前由于现代理论和方法的引入而诞生的一门崭新学科。

阎正：目的和手段是不同的。

主持人：为什么学术界对1921年作为中国现代考古学的起点有不同看法？

徐宏：因为之前有外国学者进入中国探索，所以有学者认为中国现代考古学的起点应该更早。但也有学者认为安特生的发掘并不是中国学者的考古活动，将其定义为中国考古学的开端似乎不妥。因此，有些学者认为应该从1926年尹喜村的发掘或1928年殷墟的发掘算起，因为它是由中国学者和中国政府领导的。但大多数学者认为，应该以1921年安特生的发掘为标志，说明我们学术界承认现在中国的任何考古活动都属于中国考古学，这是很有意义的。

考古首先可以满足好奇心，其次有助于安顿身心。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了外国学者。我们看到了英国考古学家伦福如和巴恩斯先生对考古学的一段非常浪漫的描述：“考古学一部分是寻找古代宝藏，一部分是科学家的仔细探索，一部分是从事创造性的想象。”想请两位老师分别讲一下。考古浪漫吗？

徐红：我和郑老师都是考古专业出身，但后来郑老师加入了艺术史的行列。他是艺术学院的教授。你看他，他是个艺术迷，肯定更浪漫。现在请郑老师讲话。

阎正：一些学者也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这一观点。先考古是什么？就是满足人的好奇心。东西如果满足不了人的好奇心，就是没有价值的。不管这套知识有没有用，能不能产生食物，考古学首先承担的不是物质目标，而是满足人的好奇心。说大一点其实是对真理的探求。道理是很简单很简单的事实。考古学一开始最本质的东西，和其他很多人文学科一样，是满足人的好奇心。

徐红：对。考古学是对人类过去的好奇。最简单的问题是——我是谁？我是怎么到这里的？这是每个人或者说所有人类都在思考的问题，考古学只是在探索这些问题的答案。

主持人：其实是一个还原历史真相的过程。

阎正：它是人类高级的精神活动。你要问这个东西能赚多少钱，能不能发财。考古学真的不是用来解决这些问题的。

徐宏：我也说过，考古可以先满足好奇心；二是有助于安定，每个成年人都会有这样的需求；第三，就像你刚才说的，做一个有教养的人。如果你只满足于动物层面的吃喝拉撒，考古与国计民生无关，完全可以不去了解。但是，如果你想接受历史教育，那么虽然我说过考古没用，但没用的使用者是有很大用处的，因为每个人都有文化追求，这个时候考古就变得“有用”了。

刚才提到的伦福如老师，他对考古学的第一个描述是“寻访古代宝藏”。但由于中国的考古学是舶来品，传入中国后已经相对成熟，所以伦福如先生提到的第一点从一开始就被淡化了，我们开始追求科学方面。

我之前说的最多的，——考古是文科里的理工科，充满了猜测。我们要用材料、证据、逻辑以及连接它们的推导过程去探索古代世界。这样，人们觉得考古学有趣，主要是因为它的神秘。

也许有人问考古学家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是考古？如何考古？我来打个比方。一方面，考古学家最像侦探。考古遗址就像车祸现场或者盗窃现场。需要搜索证据碎片寻找线索，形成证据链，最后给大家一个恢复方案。另一方面，考古学家特别像翻译家。没有文字的书，我们自己也能看懂。看着它。不都是土吗？考古学家将无字书籍翻译成人人都能读懂的知识。我们考古学家写的书，比如郑先生的《年方六千：文物的故事》，我们的《考古中国：15位考古学家说上下五千年》，应该是我们的解读。

考古是重建人们对文化信心的重要工具。

阎正：说到这里，徐先生，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中国的考古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的？我发现我们说考古有意思是近几年的事。

我们读书的时候，考古学的形象很严重。考古学刚进入中国的时候，是一副很严肃的面孔，我觉得这和当时的学术环境和背景有关。在顾颉刚等学者摧毁旧史学之后，又有一批学者想建立新史学。国在国内外，敌在当前。对于像傅斯年这样的老师来说，考古是重建人们对文化信心的重要工具。

其实现代意义上的考古学在欧洲兴起的时候，也和民族意识、民族认同有关。研究史前文化的学者对艺术作品的兴趣与古典学者截然不同。中国也不例外。田野考古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寻找新材料，建立中国的“信托史”。说到好奇和兴趣，很可能会唤醒现代考古之前人们痴迷于古代艺术品的时代。这很好，可能有助于我们反思百年来考古单一科学主义的倾向。

徐宏：这么说吧，考古学就是从一开始就完成科学问题，然后再普及。

阎正老师和我有同感。为什么考古给人一种严肃的形象？正是因为我们当时肩负的历史责任，我们才变得很重，连考古学这个学科都很重。现在我们衣食无忧才知道礼仪，渐渐觉得考古有意思了。考古之所以有趣，是因为你吃饱了，对无用的学问感兴趣。

起初，考古学是一项突出的研究。当时连胡适先生都感叹东周之上无史，整个传统的历史观和我们所信奉的三皇五帝都被彻底抹杀了。在这种情况下，考古学应运而生，我们赋予了它太强的社会责任感。换句话说，它必须解决“我是谁？我是怎么到这里的？中国是什么？中国是怎么来的？”这些大问题。所以我们可以说，考古学在诞生之初就是一门杰出的科学，关系到中国所有的人。

只是我们花了几十年的实地技术破译了无字的剧本，让我们一度与大众有了一定的距离，相当于进了象牙塔。说实话，看阎正先生论文和书籍的人可能更多，但像我们二里头遗址考古报告，五大本，2000元一套，四五百万字，印1000套。没必要在世界各地再版，因为雪太大了，考古学术书籍的印刷量基本都一样。外面的人真的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有一种神秘感，跟这个有关系。改革开放后，我们的考古学开始从严肃的科学向轻松的文化转变，开始普及，走向大众。基本上这条赛道还是挺有意思的。

阎正：所以，我们重新呈现它有趣的一面，学术史上的原始因素。

徐宏：我和阎正先生上大学的时候，还没有公共考古这种东西。我们写得尽可能生动，但背后的历史观是严肃的。为什么我们现在写的书很受欢迎？改革开放之初，当时最流行的就是占着地摊的“发现”和“传说”，整个云山雾罩都省了的那种。为什么一段时间后，像一线考古学家、主流学者，他们轻松的内容最受欢迎？因为它背后有着深厚的学术背景。

西方考古学家说，考古学是对垃圾的研究。

主持人：其实大家都挺好奇这些考古遗址是怎么发现的。就像你刚才说的，考古就像一个侦探去探索。考古学家是如何把一些零散的资料一点一点找出来拼凑起来的？

阎正：刚才徐老师讲了现代考古和古代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就“考古”这个词，我们从宋代就有了。但和我们今天所说的考古学并不完全一样(日本学者用这两个汉字来翻译考古学)。现代考古学是以田野调查和发掘为基础的。考古学家满身尘土，像农民一样劳作，与传统儒生完全不同。考古学家真的很像侦探，但他们不是坐在书房里玩古董，而是必须瞄准田野。我给你讲两个小故事，你就明白了。

第一个例子是关于现代日本考古学的开端。1877年的一天，39岁的美国动物学家爱德华莫斯博士从横浜坐火车到新桥。当火车行驶到东京附近的大森时，他从窗口看到外面铁路工程露出的泥土里堆积了大量的炮弹。他立即在大森站下车，前往调查，从而发现了大森北中遗址。所谓贝葬，就是古人吃了贝类后扔掉的贝壳堆积而成。这些堆里混着同时代的陶片，是日本第一个新石器时代的遗址，也就是所谓的绳纹时代。这翻开了近代日本考古学的第一页。

你认为每天有多少人坐火车经过那里？为什么只有莫斯注意到这样的问题？这不仅是知识的问题，也是观念的问题。一个守旧的绅士不太可能下车。拥有新视野的莫斯可以俯首深入研究这些线索。

第二个例子是关于我们的刘敦元老师。1958年，他看到了一幅古画，一幅清代高风格的薄谷开来的画，或者可能只是一幅复制品。这幅画展示了一个奇怪的物体，里面有几朵莲花。刘老师认出这件器物是龙山文化的陶器。一幅画可能是临摹的，但背后一定有真迹。画家本人可能也不知道这件器物的年代，只说它有一种古老的含义，把它当作文化传统的象征。高在画上题了一首诗，说是这个农民在自己的家乡发现的。高的家乡在胶州。1961年，刘敦元老师到胶州考察，发现了三里河遗址。

刘老师有心。他知道，作为一名考古学家，他不仅要欣赏这幅画，还要去野外进一步考察。

你看，这两个故事说明，像考古学家这样的侦探，必须深入田野，深入古人犯罪的现场。

徐宏：我们在不断地讨论什么是考古。考古与北宋墓志铭家吕大临写的《考古图》有什么关系？刚才阎正先生说是日本人，他有丰富的古代汉语知识。他们在《考古图》年用“考古学”来翻译考古学这个词。但卢大林的“考古”其实是古代的，和古董有关。所以“考古学”这个词引入后，就和诞生于一百年前的中国现代考古学联系在了一起。

刚才郑老师说和金石学不一样。进一步说，如果更简单，它的区别是什么？以前所谓的对古董的兴趣，都是冲着古董的价值来的。——好看，经济价值高，上面有字。就是这样。但是，西方考古学家说，考古是研究垃圾的，也就是说，虽然我们挖了有宝藏的墓葬，我们每年的“十大考古发现”都会有吸引眼球的东西，比如良渚、三星堆，但是考古学家并不是冲着这些宝藏去的。这个宝藏当然有重要的信息，但是你看贝丘是古人吃贝类后剩下的垃圾，我们认为它们同样重要。我们研究这样的东西，是为了探索广义的历史，而不是探索人类的过去。

中华文明多元融合的历史语境是由考古学家确立的。

徐宏：刚才主持人问遗址是怎么发现的。很遗憾的说，我们要寻找的重要遗址和美好事物，往往没有被考古学家发现。因为考古学家太少，你找不到有学术目的的。兵马俑是农民挖的，良渚的玉器和三星堆的器物坑大多是农民发现的。但它的价值必须由专业人士来实现。

所以我们说考古发现，通常称之为“发现”，是因为它们进入了考古学家的视野，被我们公之于众。比如二里头，很早以前就被农民发现了，后来被当地文物干部发现了。他们带领著名的古代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徐先生写了一份报告并发表了。这被认为是正式的发现，是在1959年。徐旭生他们为了什么？我去寻找夏朝的首都，那是中国人的梦想。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遗址，二里头进入了考古学家的视线。

阎正：这有点像动物学。抓了野猪吃，不是动物学家；抓住它解剖，研究它，这就是动物学家。

主持人：《考古中国》年发现的考古遗址很多。他们发现后颠覆了大家之前对历史的认识吗？

徐宏：在中国考古学诞生的那个年代，我们对地下遗存揭示的中国古代史的认识是完全空白的，所以当时的任何考古发现都是颠覆性的，填补了空白。

比如在仰韶，我们根本不知道中国有很长的新石器时代，还有彩陶这种东西。我们的前辈后来在山东城子崖发现了黑陶。比仰韶文化晚，才知道有黑陶文化。看看殷墟，那里发现了最早的文字(甲骨文)。杜毅、墓葬和青铜器填补了中国青铜时代的空白。然后在四川，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地方有三星堆这么灿烂的青铜文明。这个过程几乎都是为了填补空白。

当然现在差距越来越少，但不代表没有了。我们现在的很多发现，比如陕北的石膏城，都是十几年前才发现的。

阎正：我认为除了填补空白，还有许多方面丰富了我们的理解。比如我们以前在中学课本上讲古代史，大家往往觉得是不同朝代排列的一条线。随着考古发现和对文献的综合研究，我们今天对历史的理解已经大不相同了。比如夏商周都是时空关系。夏朝末年，商贾已经起来了。商朝还没结束，周就从西方崛起了。刚才说的三星堆，以及同时期湖南、江西的遗址、墓葬，可能都是不同程度受中原影响的地方政府，古籍中基本没有记载。通过考古，我们知道整个中华民族的发展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

徐宏：虽然我们学术界对很多问题的诉讼和争论数不胜数，但对于早期中国和古代中国来说，最大的公约数是多元一体。现在我们知道，中华文明一开始并不是单线发展演变的，而是一开始没有中心，中原的中心一点一点走出来，滚雪球，最后形成帝国整合。这样的认知，完全是中国考古学建构的。

主持人：全是明星。

徐红：是的，大家都很熟悉我的书。我用了三个字来概括这个过程。第一个是“天上的星星”，由我国考古学家苏提出。非常生动。然后从二里头开始，我觉得中原中心已经出来了，是一种“月星少”的状态。这就是从无中心的多元论到有中心的多元论。你说的有中心的多样性是什么意思？三星堆出土青铜器的坑与殷墟同时期，但不在商朝控制之下。这叫做有中心的多样性。至于日后的“明月飞空”，统一的秦汉帝国开始为中国古代王朝的更迭奠定基础。从多元到一元，这样一个大的历史脉络是考古学家建立起来的。现在这个画面已经成为共识。

考古学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考古就是通过实物的材料直接了解历史。通过古代地下资料的发现，我们可以直接感受到触摸的历史。考古，从字面上讲，就是调查古代。

当然，我们无法在时间或空间上回到过去，但我们可以在古人有意或无意留下的东西中看到古代社会的遗迹。考古使我们能够直面他们，让我们超越时空，考古帮助我们超越时空与古人对话。这就是考古学的价值和意义。

器皿的分类

“类”是最大的分类单位。

1.品类分类：一是根据器物的材质，分为石器、陶器、木器、骨器、铜器等。

2.小类的分类：每一大类器物根据其主要用途又可分为若干小类，如生产工具、武器、家用电器、装饰品、艺术品等。

3.子类别的分类：每个子类别可以根据具体功能细分为若干类别。比如有炊具、水器、食器等。每一类都由若干用途相同或相似、形状不同的器皿组成，如烹饪用具的锅、盘等。

以上内容参考百度百科——考古。

考古学有什么意义？考古学帮助我们超越时空与古人对话。这就是考古学的价值和意义。培根说，历史使人明智。考古，重要的不仅是让我们了解古代，更重要的是了解当代，了解现在的生活，了解古人做了什么，了解今天的人，扬长避短。这就是历史对我们生活的意义。很多人觉得考古没有意义，因为不够普及。这些年来，随着大众考古学的发展，考古学家们想尽办法让更多的人知道考古学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一门什么样的学科，而不是让人们想起考古学，马上就想到“挖坟”和“古董”。而国内的人文环境不利于大众考古的发展，大众考古的手段和方法也不创新，以至于成效不大。这主要表现在越来越多的国内寻宝节目误导观众，各种关于考古的纪录片设置各种陷阱来突出自己的知名度，这也是在扭曲考古本身。近年来，大众考古的网站和书架越来越多，但普及度还不够，因为考古本身的特殊性，并不是那么容易贴近普通人的。有些名词和术语太专业，没有一定基础真的很难深入理解。但是，确实没有合适的方法可以快速普及考古成果。如果再深入一点，中国考古学还处于发展阶段，很多问题还没有解决。无论是理论还是方法都还处于探索阶段，大众考古也不是学科发展的重点。考古的意义，说白了就是历史的意义。对一个人来说，有今天是因为有昨天，对全人类来说也是一样。